糯米雀

请你不要吃我,我给你唱一支好听的歌

[伦克]A Dream Within A Dream


#一些摸鱼产物#



“伦纳德。”


“伦纳德!”


伦纳德是被一声声接连不断的呼唤叫醒的,他费力睁眼,循着声源望去,整个人显得迷迷糊糊。


见他终于醒了,克莱恩额角轻跳,礼貌中带有几分咬牙切齿地问道。


“能麻烦你把脚放下来,让我进去吗?”


伦纳德水雾朦胧的碧眸缓缓聚焦于穿整齐制服的值夜者身上,黑发褐瞳的年轻人戴着红手套,手里抱着一摞文书报告,显然正亟待处理。


碧眸里的水雾瞬间消散。伦纳德故意伸展身体,凭借不眠者途径非凡者优秀的肢体平衡能力,翘起椅子向后靠去,将通向内侧办公桌的道路完全堵死,懒懒地一掀眼皮。


“如果我不让呢?”


他几乎就差把‘求我啊’写在脸上了,一副嘚瑟又欠揍的模样。


“真不让?”


“不让。”


见此,克莱恩挑了挑眉,把手中的文书搁在桌面上,又整理了一下袖口。


“好,那我就自己过去了。”


“...?”


伦纳德一时没能理解克莱恩的意思,直到黑发褐瞳、带着些许书卷气的年轻人撩起长风衣跨坐在他身上时,才条件反射的绷紧腰腹。


“...!!!”


平时不爱穿正装,衬衫下摆也时常散慢露出一截在外的伦纳德,此刻能清楚地感受到克莱恩被西裤包裹的臀部正紧紧贴着自己的小腹。更要命的是,本就未扎紧的衬衫在动作的腾挪间向外翻出。伦纳德小腹处的皮肤未有阻隔的与克莱恩的大腿根部直接贴合,严丝合缝。


几乎是衣物摩挲的瞬间,黑发碧眼的红手套就被激起了反应,差点没跳起来。


别...别乱动啊,笨蛋!刚睡醒的成年男性可是很危险的!


克莱恩毫无所觉地站起身,顺利抵达里侧座位,心无旁骛地开始工作。而惨遭甜蜜折磨的伦纳德则姿势别扭地将手挡在小腹下方,半长黑发下的耳朵几乎要红透了。


“你是笨蛋吗!”


“哈?”


克莱恩头也没抬,手下哗哗翻动成堆的文件报告,速度极快地写下批示,一心两用道。


“对于这一点,戴莉女士和塞西玛阁下或许有不同的看法。”


伦纳德一时语塞,想不出话来反驳。


看完全程,一直保持沉默的帕列斯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怎么好意思叫别人笨蛋!”


伦纳德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到,挑挑捡捡从克莱恩的桌上抱走了一大摞未处理的文件,放回自己跟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笔,涂下潦草的字迹。


临近新年,贝克兰德的各个隐秘组织搞事的频率略有降低,值夜者们需要外出处理案件的次数也随之下降。总而言之,处理完这批报告文件,他们就可以下班休息了。


最后一份文件批改完,克莱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任由自己毫无形象的在桌上瘫成一团。


旁边的伦纳德新奇地上手戳了戳,又在黑发褐瞳的年轻人警告的眼神下讪讪收手。


他握拳抵于鼻下,假意咳嗽了两声。


“晚上想吃什么?”


克莱恩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被工作掏空的生命力仿佛再次流回他体内。他的身体依旧瘫在桌上,但嘴巴已经流利地报起了菜名。


“豌豆炖羔羊肉、迪西馅饼、牛骨萝卜汤、甜冰茶!”


原本伦纳德还在认真记晚餐需要的食材,但听到最后一个单词时,他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克莱恩,我想你应该知道,甜冰茶再好喝不能当饭吃。”


黑发褐瞳的年轻人难得有几分心虚,他抄起衣帽架上的黑色高顶礼帽戴好,生硬的转移话题。


“诶?今天饿得好快啊,我们快回去吧。”


伦纳德颇有几分戏谑地挑眉,难得见素来沉稳的克莱恩露出这样窘迫的一面。他重拿轻放,没做拆穿,免得某人被逗得炸毛。


“好啊,回家再说。”


是的,回家。他们现在正在绝赞同居中,还是教会批准的。


本来克莱恩想在明斯克街租一间单人公寓,但伦纳德提议两人住一起。他给出的理由是住在一起更安全,并且同居的双方都是非凡者,也可以做到相互监督和保护的作用,花销也可以平摊。


好一个诡计多端的直男。


作为一个入职没多久的贫穷红手套,克莱恩被深深打动了。


牙白,猫猫掉进狼窝。


两人挑好食材回到公寓,伦纳德将蔬菜肉类放进厨房,克莱恩则脱掉了风衣制服,一边啃着迪西馅饼,一边展开自东区线人那寄来的信纸。


读着读着,克莱恩的眉头一点点皱起,他快速吃完馅饼,拢了拢衬衫重新穿上风衣,走到门口时,正好撞见满怀期待策划晚餐的伦纳德。克莱恩略显愧疚地开口。


“抱歉伦纳德,我得先去一趟东区,要不你睡一会,等你睡醒,我应该就回来了。”


“那好,你路上小心。”


伦纳德也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沮丧。目送克莱恩离开公寓,他放任自己倒向沙发,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一阵呆。时针咔哒咔哒的走动,伦纳德在昏黄的光线里终于闭上了眼。



傍晚时分,绯红的月光倾泻满地,伦纳德被闹钟叫醒,他捂嘴打了个哈欠。


“老头,克莱恩还没回来吗?”


他体内的寄生者沉默了片刻,苍老的嗓音缓缓响起。


“...又梦到了你那位前同事?”


伦纳德曲起的手臂顿时僵住,因睡眠而涣散的意识也逐渐恢复清醒。他闭了闭眼,将手背覆于眼前,遮住了陡然刺目的绯红月光,也将突生的酸楚热意压回眼眶。


是啊,克莱恩永远留在了廷根。刚刚的那些,大抵又是梦。最近的梦好像越来越真实了。


似是想起什么,伦纳德从马甲的暗袋里掏出一枚表面已被摩挲到光滑的纽扣。那是他在葬礼当天,从克莱恩身着的西装外套上拿走的。梦魇绿如翡翠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这枚简朴的黑色纽扣,视线久久未有移动。


在邪神子嗣事件前,伦纳德一直活地懒散而傲慢,这种傲慢源自高人一等的自恃,甚至有几分天真烂漫混入其中。就像与克莱恩初次交锋时说的那样,伦纳德喜欢以时代主角来自称,笃信自己终将成为世界中心。这大抵是不会写诗的午夜诗人浪漫根骨的全部来源。


梦一样浪漫的理想,最终也如同梦一样碎裂了。最信任的队长,最可靠的队友,连同一缕暧昧不明的情丝被一起埋葬在廷根市深黑的地底。


他以梦想留下满目疮痍的现实,于是后来,梦想死去。


伦纳德对着纽扣看了又看,最后低下头去,深深地、深深地将脸埋进手心。透明的水珠逐渐濡湿掌纹,从指缝间流出,一滴一滴砸落在地。在沉闷的空气里,有细若蚊吟的哽咽钻出缝隙。


“骗子。”


“不是说好梦醒你就回来了吗...”




All that we see or seem

我们所看到、所感受的一切

Is but a dream within a dream.

不过是一场梦中的梦。

            ——埃德加·爱伦·坡《梦中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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